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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归客负手而立,返璞归真,就像根本不会武功的迟暮老人,浑浊的眸子也是盯着那血红的大门,叹气道:“长安王,这世间终归不是什么事都能由着你的性子来啊!”
“老前辈是想对本王说教么?只可惜本王缘悭福浅,今日怕是没这福分了!”
算算时辰,皇宫那边应该已经得到消息派人过来了,既然动手了,好歹也要让太子长长记性才好。
再不和不归客多言语,双膝一曲,眨眼间身子就朝前方弹射过去,不归客背负身后的双手缓缓抬起,戟指前方,似乎在等着什么,那浑浊的一双老眼渐渐变得清澈起来,似乎映出了天地苍生、映出了宇宙洪荒。
长剑一提,寒光似万里奔雷,与此同时,不归客也抬指斩下,中正平和的一指,却不失泰山于前的苍茫浩然之气。
“嘭!”
只见眼前的几千斤重的、比钢铁还要坚硬的大门竟然被两道剑气斩得四分五裂,木屑满天飞舞,纷纷扬扬似下了一场雨。
两人终于面对面站在了一起,不归客盯着眼前那个斜握长剑的黑衣少年,俊逸非凡更胜过了三年前,身上的那股含而不露、隐而不发的气势,像是一条蛰伏深渊的蛟龙,竟然让他愈发捉摸不透了。
“河间尚征伐,汝骨在空城。从弟人皆有,终身恨不平。数金怜俊迈,总角爱聪明。面上三年土,春风草又生。”萧墨面含笑意,轻声吟诵杜工部的这首《不归》,每吟出一个字风不归都感觉像是有一柄凌厉的长剑朝他斩来,无从招架。
剑意一途,臻于巅峰境界,汹涌江河奔东海,滚滚天雷下天庭,其实不必出剑,举手抬足是剑,言谈神色是剑,整个人都成了一把旷世神兵。
倒是不归客先动手,灰色长袍无风自舞,画开一个半圆,整个人闪至萧墨身前,抬手一指朝他点去,萧墨运起《逍遥游》,海纳百川,整个人仿佛都成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
我驭长剑上九霄,天高地阔任逍遥。
不归客封剑三年,不代表一身绝世武功自此搁置,大道往往由简入繁,再由繁入简,周而复始,生生不息,不归客虽然失了手中剑,但是福祸相依,却让他内心更为空明澄澈,只剩下了一把剑。
手中无剑,心中有剑。
至此他才算得上真正的剑神。
习剑一道,大抵分为三重境界,手中有剑,心中无剑,这类人占去了练剑人的十之八九,终其一生也跨不出来,便是剑招耍得再花哨,在高手眼中也只是花架子,算不得登堂入室;第二重境界是手中有剑,心中亦有剑,这种人已经能称为一方高手,一万个习剑练武的人之中若有一人能到此境界已经殊为不易;第三重境界便是手中无剑,心中有剑,这种人说凤毛麟角都算辱没了他们,从古至今都没几人能做到,且说数千年来江湖最为繁荣的近几十年,也只有当年剑圣易水寒、女剑仙叶紫凝,还有今日的不归客达到此等境界。
叶紫凝与易水寒天纵奇才,剑道上的天赋已近乎妖孽,二十多岁已经到了这等境界自不必去多说,不归客能悟出此等剑意,也足以留名江湖,在古往今来的顶尖剑客中占据一席之地。
奈何,非他太弱,而是他遇到的人太强。
不管是二十年前的叶紫凝、易水寒,还是今日的萧墨,哪个不是数千年难得一见的天纵奇才,若是单个的出现,谁都能一人一剑剖开天地大道,可老天偏偏像是开玩笑一般,让他们在一个时代出世,估计也是想看看这些最为灿烂耀眼的星辰撞在一起会绽出怎样的光彩。
而不归客,很不幸成了这几人的磨刀石,或者说是几人声名登至巅峰的垫脚石。
今日见到剑意滔天,世人这才明白,不归客即使屡屡受挫,但是他也是当之无愧的剑神,一剑既出,敢使九幽鬼泣、日月失色。
不归客一扫方才的低靡苍老之色,像是换了个人一样,散发着一股不可逼视的光芒,以身为剑,磨砺了三年,恰如一把大火烧灭的枯草,春风草又生。
萧墨手中长剑似一道飞虹,横亘三千里,剑气影影幢幢,似乎要将这座宫殿给掀翻了去,一剑之威,足以震慑天下武夫的魂魄。
不归客一双枯朽如老树的手往下一按,那漫天剑气竟然缓缓消散,自二人所站之处为中心,像是一块巨石扔进了平静的湖水,滔天巨浪席卷四面八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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